马上二十岁的曲玮玮终于开了公众号

我看过很多二十岁同龄人写的自述。
“我第一次拿到每个月三千五百块薪水的工作,很开心。”
“我要变得更勇敢。以前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比如表白),无论结果如何都要试一试。”
“我要每天读一本书,晨读背单词,健身,变得更有力量。”
“正在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找工作,特别迷茫,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不知为什么,不管积极还是消极,他们的句子都让我触摸到了生脆鲜嫩的二十岁。在这样的年纪面前,一切都是可爱的。二十岁的时候,生活还没把你逼到夹缝里,这时多在几条跑道上流连,到田垄上走走,哪怕调皮捣蛋挖几个地洞玩儿,这是稍纵即逝的惬意。
不是每个人一开始都要把自己拎到一条笔直的跑道上去,然后卯足劲狂奔。但要和时代的脉搏保持一致,做个清醒的入世者。在瞬息万变的互联网时代,知识碎片化,热点不断爆炸,一定不断学习,看清风向。
一方面,信息越来越对称,人的价值被释放,“三十而立”的古训早已不成立。年轻的创业者们野心勃勃地在挖掘用户需求,每个人都在谈“颠覆”。自媒体更加开放,内容生产者们越来越多,我不少同龄的朋友忙着出书做自我品牌。
但另一方面,一定要坚持审慎。有段时间经常做创投圈的稿子,和 CEO 们聊着大词,产生出奇妙的晕眩感,好像这个圈真的人傻钱多速来,学会一套互联网思维第二天我也能创业。其实,大家都想做风口上的猪,很多人却不小心被吹掉了裤衩。
哎,又讲了一通道理,改不了好为人师的毛病。
终于要正式开通微信公众号。我不想把它做成很垂直定位的自媒体,只想把它做成“曲玮玮”人格的延伸,把我的思考化成可读性强的文章或者段子,关乎文学,关乎生活。可能微信不是适合慢下来阅读的平台,但至少,从此这又多了个有趣的地方。二十岁之前我写过很多矫情的文字,以后甚至还会写一点,但这有什么要紧的呢。
大概从会写字那天开始,我就朝所有人嚷嚷“我想当作家”。这么多年,无论人生有过多少次跑偏,这个梦想竟然没有动摇过。
其实写作是个很危险的动作。
前几天我在 ONE 上回答了一个问题,大概是表述不明的缘故,招致了不少价值观上的误解。有时犯得不过是写作技巧上的错误,却能让读者误读你的人格。世界并不会因为你二十岁就宽宥你。写了《惊惶庞麦郎》和真格公关文的鲸书被各种批评质疑甚至人身攻击,其实那不过是她的作品,她只是个二十岁的姑娘。
很多朋友劝我不要暴露过多。世上的文章存在两种共鸣。一种共鸣制造得更巧妙,分析受众心理,精心地把你想看的东西堆给你,把你戳成筛子,让你流着泪大呼过瘾,感觉“每句话好像都是专门讲给我听的”。还有一种共鸣,作者专心讲自己的故事,你安安静静地读下去,不知不觉被拉进故事的氛围里,突然发现时间早就溜出去好远。
我还是克制不住,想掏心挖肺写写自己。
刚念大学的时候,急切地想摘下新概念作文的帽子,想摆脱自作矫情的标签,去主流媒体做记者。跌跌撞撞做到现在,自以为见过人生百态洞见沧桑,其实,二十岁,还差得早呢。后来忍不住手痒,又写起了小说。第一本书过几个月要上市,第二本书正在写,备忘录里还有好多个写作计划要实现。这中间经历了不少波折,签约、解约、修改选题、删稿……计划一度被搁置许久,每隔几天被关心我的朋友问“书什么时候出”。
二十岁时,有时跃跃欲试,很渴望证明一下自己。但静下心来就知道,不要太着急,享受这种亲手做好一件完整大事的感觉,比什么都重要。
很多年前就想过,二十岁的时候一定是个优雅的女性。每天踩细高跟上街,眼线画得很流畅,见了谁都轻声细语笑不漏齿。可是现在每次吃冰淇淋奶油都会滴到裙子上,急眼了控制不住爆几句粗口,经常踩着人字拖飞奔赶火车。——对这样的自己有点失望,但就是恨不起来。
我的朋友贾彬彬采访了不少二十岁的同龄人,写了一篇叫做《你也许会在二十岁的时候失去整个世界》的非虚构。我挺喜欢这个看似虚张声势的题目。每个人二十岁的时候都会做出一些选择, 都有一段和自我周旋搏击的日子。但是很久以后你才会意识到,在某个夕阳如血的黄昏,你打了个指响,人生就被改变了。
如果真的要有一碗鸡汤,送给你们,也送给我。
愿每个二十岁的人,给浮躁找一双脚镣,在发声抑或沉默之前独立思考。即使纵饮长醉,也不要忘记在黎明之前醒来。当你感觉到自己一无所有的那一刻,你已经开始拥有。
“你说我是一个梦想者,但我却不是唯一的一个。”
列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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