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地带 ? 散文随笔】生 活 ? 文 字 /贺慧（浙江）

生 活 ? 文 字
文/贺慧（浙江）
现在看来，我最温柔的文字还是在那时候写下的。那一年，经历着苦，但是心却是最柔软不过的。或许是触及了湖底，才挣命地想往上去往上去看看湖面的阳光，才明白很多东西对于我是虚空的，只有空气、阳光、爱，还有活着，才是实实在在的。我要感谢文字，是他们将我那时片刻的感受保存下来，紧紧地篆刻进我生命里，从此不离不弃。像 水 一 样 坦 荡生着，“只愿你曾被这世界温柔相待”，你水样温柔，世界为你撑起微笑的天空，即使偶有细雨，却绵绵地润泽你每一个毛孔，熨帖你的心。了解死亡，才能更好地了解生。生是多么淡定又从容的事？史铁生早早坐在轮椅上，淡淡地一抹微笑：“死是一件不必求成的事。”享受你正在享受着的一切，包括难得的孤独，许多的幸福，美食和睡眠。做人、做事都像那水一样，坦荡又从容。悲伤时候，支起的大提琴，在琴弦的亲吻下发出低沉幽怨；开心时，让花朵在你心上自在舒展……送 别 阿 婆养过我的阿婆，走了，101岁。在睡不着的黑里，记忆，如夏日午后醒来，微醺，意识却在慢慢清晰；又如那年躲在阁楼里向老师学国画，毛笔尖微触一转，化开一朵朵梅花……“海菜菇，盐茄糊，火柜头旁边咕一咕，生落一个小尼姑……”夏 日以前夏天怎么过的？吹弄堂风，坐竹床，摇大蒲扇，打井水冲凉，吃糖水冰棍，河埠头洗衣服、抓蜻蜓，水泥地上打地铺，抽水机站里冲洗脚骨，天井里乘风凉看银河、数星星，夜里稻田边听青蛙呱呱呱，抓一瓶子的萤火虫……回不去了哟！目 送好了，小子们，飞吧！天高云阔。曾经你们是我生活的一部分，牵扯着我的喜怒哀乐；又赶上课改，分分合合，不知道我和你们之间留下的是煤炭还是灰烬？原谅我的中途退场。好了，飞吧，小子们，我在这里目送你们！园 子 里 漫 游物业的疏于管理，反而给了这个园子无尽的野趣。排屋脚下一群褪色的火烈鸟；淡定地和披着羊皮的狼站在一起的羊，我看狼倒是不淡定地狰狞可笑；有些荒芜的网球场，落叶成了主角；渴望水的海神，已经声嘶力歇；一角径自开放的白色睡莲，像是一早还没熄了的地灯；打着瞌睡的游泳池；杂草坪上，卧着的用塔莎奶奶的眼神望着我们的昏晨小憩的小白猫；风吹破了网，一夜功夫又织了一张的瘦蜘蛛……这里好安静啊！只有蝉的叫声，树叶被风吹地沙沙响。和 儿 子 相 伴把干扰隔到纱窗的外面去，在一屋檐下，点上乐曲，和孩子享受我们的自在时光。今天谈到幼儿园里和小朋友交朋友：“妈妈，女孩子做朋友，要找文静、漂亮的，像某某某太会笑，不行。”我心中一亮。“那男的朋友呢？”“要帅，皮一点，能每天和我一起玩的。”每次无意间的聊天，我都能受益，将自己低到尘埃里去，昂头看着这个孩童。他的纯真，让我发自内心地笑。这时候，我最自在，一切的动容和那音乐揉在一起。生活是什么？“生活不就是给我们的邻居当笑话，然后我们又去取笑他们吗？”我们活着，需要真实的生活。有时候活糊涂了，我会不自禁地想起我已经走了的同学，想起他再也不能听雨、看花，没有人生的续集，短短二十几年的停留，我就警告自己好好生活。学会爱，就是我们交那么多学费争取买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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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张同辉
作者简介
贺慧，浙江省宁波市中学教师。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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