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作家联盟?散文】1086期︱云南铁裕《马家又添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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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者，《作家前线》、《世界作家》等多个平台的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鹤壁文艺》《文苑》《中国青年报》《作家驿站》《作家前线》《世界作家》《世界作家园林》《首都文学》《当代作家联盟》及各文学公众号发过诗、文二千余篇、首。
马家又添丁了
文/铁裕
在几十年前，我的故乡八仙营大张旗鼓的进行着一场生儿育女的拉力赛。
在那时，多子就多福的封建思想观念还很严重。更有甚者，认为只要多生几个男孩，就可以称霸村里；哪家没有男孩，就算生育失败，断子绝孙。于是，为了多要几个男孩，家家户户大生特生、多生快生，巧生妙生、超生盼生、催生苦生，那种场面煞是壮观。
有一马家，雄心勃勃，野心也很大，总想在村落里出人头地，一显其傲气霸气豪是，以满足其统治村落的野心。因而也在悄悄地进行着一场生育战役。为打赢这场战役，马家作了充分的准备。可是，一连生了好几胎，都是女孩。他家不死心，发扬连续作战的作风，一鼓作气，终于生下一个带把的儿子。
那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对面瓦房中传来喧嚣声、碰撞声、喜笑声、谢天谢地声。
尚在睡梦中的我，感到有点儿异常，好像村落外面的河水流声有些嘈杂，老槐树上的叶子被吹得哗哗作响。在大碑山还隐隐传来猫头鹰那有些恐怖的声音，还有半空中夜呱子的怪叫声。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就往窗外看，天黑濛濛的，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空气中又多了一个人的呼吸，我没再理会，钻进被子又蒙头大睡。
第二天我才知道，马家添丁了，并且将新生儿取名叫马九。马九的出生了，为马家添增不少喜悦，更为马家带来了希望。但在别人看来，一切都显得平淡无奇，并没有出现传说中的真命天子降世，就会有蛟龙现身、紫气缭绕的神秘现象。不用说，这是一个极为卑微、普通的人来到世上。
但马家却为马九的到来，举行了全村有史以来最为隆重的仪式。
为操办这个仪式，马家通过多方努力，筹集了资金，动用了几乎全村的人力。马家宰了八只羊、九只鸡、十个鸭，都是吉祥的数字，这就预示着马九不活100岁，也得活90岁、80岁。马家又在村里支起了八口大锅、生着九堆火、摆上十张桌，还买了几佰挂鞭炮，请人在一排杨柳树下拴成一长串，全是大红色的，起码有几丈长。马九的爷爷亲自将鞭炮点燃，噼噼啪啪的爆炸声响彻整个村落。鞭炮一响，吓得鸡飞狗跳，小孩捂住耳朵，大人哈哈笑着。那场面热闹非凡，过路的人不知村里哪个中了状元，还是遇到了什么喜庆，都纷纷驻足观看。
马家请全村人来吃饭，就连过路的人也请来吃。桌子坐不下的就蹲在树下、草墩上、土墙下、沙沟埂边。
人们熙熙攘攘、嘻嘻哈哈就像吃大户一样，谁都能吃，而且吃的速度非常快。人在桌子上吃，狗在桌子下钻、鸡在脚边转，人们吃落吃剩的菜渣、饭粒、骨头都被鸡狗们抢吃一空。它们好像也在为马家庆贺呢。
那时，我还是个泥孩子，不谙世事，也跟着父亲挤到桌子边。马九的老爹老娘在人群中逐个的讨头口风。豁牙的老人们说:马九真是个有福的人呵，将来一定会中举;中年人也说马九将来会成大气，当个村长、社长;小孩们则说，马九胖得像个小牛似的。马九的爹娘听了一脸笑容，满面春风，然后又是一脸阴沉，满面愁容。连骂小孩不懂事，小孩是信口雌黄，话不可信。
过了许多年，也不知是哪一年了。我也迷迷糊糊的睡着，只听到房外的河水潺潺、潺潺的流淌着，树叶也沙沙、沙沙地响着，还有一种怪诞的声音从村落背后坟山上传来，那声音有些像哭，呜呜、呜呜、死啦！死啦！我恍惚听到有人在外面说，这么小就死了。但我听完这句话后，就睡着了。
我梦到自己扛着锄头跟着一群人到山上去，挖了一个很大的坑，有一股冷气从坑里冒了出来。旁边的松树神情木讷地看着，谁也不吭声。接着，我们就把一块木头扔到了坑里，再将泥土铲进坑里，慢慢理垒起个土堆。有几个人挖来一些草饼，盖上就走了。
正当我梦到这儿时，只听有人喊了一声:“马九，小小年纪就夭折，这才没有罪孽呢，马九，上路吧”？我才从梦中惊醒。房外一片嘈杂声，我才听清是马家的傻儿子马九死了。马九、马九，马九只活了九岁就夭折了。父亲悄悄对我说:马家谁也没有哭泣，只是偷偷的将他拉出去埋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梦预示着什么，也不知道与马九的死有无某种联系？
我静静地睡着，村落也静静的。我在回想以往的事情，村落也大概在回忆昨天的那人闹的场面吧？
在这个小小村落，无论是人咳嗽、喘气、放屁，还是牛哞、狗吠、虫鸣、鸡叫，都会传出去，然后又从远山传来清晰的回声。
我好像看到自己的过去、未来。我就像一株卑微的草，在这光阴里悄然生长着。
那天，我确实没有听到马家的哭泣声。我只感到空气中又少了一个人的呼吸。不过，马九的离去，并没有引起马家的悲哀。对于马家来说，是幸的还是不幸，我并不知道。但不管怎样，河水照样潺潺，岁月依旧悠悠。（图片来自网络）《中国当代作家联盟》编委会文学顾问：匡文留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相裕亭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吴文茹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陈 武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何 华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乐 冰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董 坚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韩 生 作家语文特级教师 杨志明 作家 英特华集团总裁法律顾问：宋维强英特华集团法务部部长 卢学华 哈尔滨十佳律师主 编：李培东（楚狂）副主编：孙永辉（溯草）诗歌责编：王道海（逍遥）布占祥（老骥） 李 立（美纶）王 辉（王子）马晓丽（浅秋）散文责编：李淑华（牵手）杨 杰（木槿） 管金鹏（蔚蓝）安凤娟（冷月）邢世樟（普顼）小说责编：尹淑英（绿地）张淑华（归鸿） 董立华（千里）贾 丽（清晨） 付培金（夜风）图文责编：孙永辉（溯草）李牧航（白泽）电视台报道《时光的记忆》新书发布会暨李培东作品研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