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了的夙愿江南布衣

西散南国文学
审核|段鹏尧
编辑|妙 妙
图片|网 络
难了的夙愿
作者/江南布衣
每当我游走在祖国秀美山川之间，每当我看到这样的场景（见图），总会引发我内心的愧疚，那就是我有一个难了的夙愿——“带上”母亲去旅游。曾经做过这样的一个梦：我带母亲去了毛主席居住过的地方，老百姓眼中的皇城北京。终于选定了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我和母亲商定从上海虹桥火车站出发去北京，因为母亲对上海虹桥火车站比苏州火车站更熟悉、更有感情。我们决定购买G2的高铁票，上午九点上车，经过四小时二十八分运行就可到达北京南站了。考虑到母亲年岁已大，想买933元的一等座位票，而母亲问：“只有这种价格的票吗？”我说：“还有二等座位票，是553元一张”，母亲说：“933元的票不要，就买553元的票，不就是坐得稍微舒服一点吗？这毛400块洋钿是多浪费的。”我知道母亲的一贯节俭，我知道母亲的执着，所以只能言听计从了。
母亲虽然是农村人，但她是个老上海，断断续续在上海度过了四十多年的保姆生活，可以说母亲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农村妇女。从久违的上海虹桥火车站坐进风驰电掣的高铁列车后，我问她：“妈，这么多年没坐过火车了，今天有什么感觉？”。母亲告诉我：“车站规模大了，周边立交桥多了，火车颜色变了，开起来快了，坐着更平稳、更舒服了。”谈笑风生中，不知不觉地到了北京南站，我正想提醒母亲作好下车准备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她了，当我心里万分焦急的时候，睡眼惺忪的我方才发现这是一个梦。我这个当儿子的，说来十分惭愧，在母亲有生之年，没能带上母亲出去走走，连近在咫尺的周庄和同里都没有带她去过。当然那个年代，旅游对尚未脱贫的农村人来说，还是十分陌生的。从我出生算起，我与母亲仅仅只有48年的相处，由于从小母亲就去上海当保姆，加上参加工作以及成家以后，就与母亲分开住了，真正能与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了。
自从母亲当上保姆起，她就努力改变自己的行为习俗、生活方式。努力学习城市知识分子家庭的礼仪形式和生活习惯，她的适应能力很强，深得东家的喜欢，所以母亲一生没有换过雇主。从幼儿开始到我未成年之前，母亲为了让我了解外面的花花世界，总是在疲惫不堪的闲暇之余，想方设法把我带出去。正是由于这样的母爱，才使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在童年时代就看到了农村孩子们无法看到的都市世界，母亲带我去尝过上海霞飞路上哈尔滨食品厂的蝴蝶酥和光明邨大酒家的鲜肉月饼，给我买过中百二店的新潮服装。是母亲让我从小就知道了上海南京路是东西向的，从南京西路上的静安寺，向东走，有个地方叫跑马厅，先施公司和永安公司也都在这路段上。上海人民广场、友谊商店、上海大世界、国际饭店和外滩，这些闻名海内外的玩乐场所，都有母亲带我涉足过，从小就在脑海中打上了深刻的烙印。上海的徐家汇、衡山饭店和西郊公园，更是去过了无数次。青年时代母亲的雇主从上海淮海坊搬到了上海市委家属居住地的康平路，与大名鼎鼎的红色资本家荣毅仁的故居仅仅只有几步之遥，使我有机会亲眼目睹神秘的上海政要集居地，真正的“上海核心“。2014年秋我从封闭的吴兴路外围走了一圈，才知道这里是一个闲人莫入的禁区，中国人也不例外……
今天回想起这一切，就不难理解母亲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忙中偷闲带自己出去见世面的良苦用心了！母爱就是尽最大之力的无限付出，母爱是从来不考虑回报的！想想自己一生没能带上母亲去旅游一次，心里感到无比的内疚，尽管心中有多大的懊悔，都已无济于事了。带上母亲去旅游，仅仅只是心理上的一种慰藉。从2016年5月年起，我把母亲生前的照片，放在她孙子的日记本中，每次出行我总要带在身边，不管我走到何处，母亲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带上母亲去旅行，与母亲一起走过千山万水：即和母亲一同去欣赏“风吹草低见牛羊”的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和母亲一道去领略“飞流直下三千尺”咆哮而下的瀑布；和母亲共同去观看“只缘身在此山中”的乐居野性；和母亲一齐挽手去目睹鳞次栉比的元阳梯田……带上母亲去旅游，也许会有很多的不便，也许会有难免的摩擦，也许会有意见的分歧，但我相信也一定会收获很多的惊喜和更多的感动：在柔和夕阳的照耀下，看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出母子的身影；在繁华的大街上，紧挽着母亲的手，唯恐母亲摔跤和挤散；在自己的照片里加上满头白发的母亲，用手机定格母子最美的笑容，并将这幸福温馨的瞬间永久地珍藏，那是多么有意义的事啊！
如果我能将母亲带到“横看成岭侧成峰”的神农架，虽然母亲不知道有“远近高低各不同”的诗句，但这样的意境母亲必定可以想象到。如果我能把母亲带到贵州黄果树瀑布的观景台，面对从天而下、飞珠濺玉的美景，母亲或许能想起人们常说的“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壮观。然而，这一切都已成了现实版的白日做梦。2019年清明节，祭扫好了父母墓地后，我在朋友圈发了这样一条信息：又是一年清明到人流如潮把墓扫。古松折腰来垂吊，苍柏俯首同祭悼。奉劝敬老要赶早，百祭不如行一孝！自古忠孝两难全，但愿能不负双亲不悔君！
作 者 简 介江南布衣，本名费龙祥,系吴江广电有线网络公司退休员工。由于比较喜爱写作,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曾在《经济早报》、《苏州日报》、《姑苏晚报》、《城市商报》和区〔县〕级报刊以【纤夫】、【微言】和【江南布衣】发表过散文和述评若干,并获奖。
投稿邮箱
西散南国文学社欢迎大家积极投稿！《南国散文》投稿邮箱：2155074933@qq.com
《南国红豆诗刊》投稿邮箱：528784663@qq.com西散南国文学编委
总顾问：刘志成
特约学术委员：李汉荣 杨年华
顾问：董守和 依凝 丁铭春 周耀华 熊建华
艺术顾问 ：陈超 龙怡珍 黄国梁
名誉社长: 孟甬
社长: 卢小夫
副社长: 李景
执行主编 ：若兰
副主编：杨青 吴开岭
财务部主任：李惠
策划部副主任：冯永谦
制作部主任：妙妙
审核部主任：孟丽华
推广部主任：吴人民
编委：次 央 肖 龙 杨雯兰 孟丽华
魏来安 滕新晶 問 問 胡文举
傅沐辉 段鹏尧 黄传安 叶彩虹
小 黑 龙玉波 陆 悦 袁 非
独孤白 卫 云 空谷幽兰 吴秀珍
陈立国
主管单位：中国西部散文学会
编辑部地址：西藏自治区拉萨市商务厅13层
邮编：850000
国内统一刊号：CN 63-1067/1
国际标准刊号：ISSN 1674-5213
敬请关注南国文学
版面设计：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