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马最大尺度！拍的是女性瘾者，我却看到政治寓言

文 | Cora
编辑 | 冬生
香港导演陈果的新作《三夫》是今年金马影展中尺度最大的影片之一，放映后就引发大家热烈的讨论。然而，话题性并不能带来好评，华语媒体大多给了中评，豆瓣上也只有6.6分，曾美惠孜对角色深刻强悍的诠释收获不少赞誉，但恶趣味的镜头、荒诞的情节设定和强烈直白的政治导向使得很多人认为，从艺术角度上分析影片并不出彩。
金马奖最佳女主角提名 海报
《三夫》是陈果“妓女三部曲”中的最后一部，前两部在金马历史上都有不错的成绩——《榴莲飘飘》拿下金马奖最佳电影，《香港有个荷里活》则为陈果带来最佳导演的殊荣。《三夫》的战绩没有那么辉煌，只获得最佳女主角一项提名，但曾美惠孜的实力不容小觑，她在这部片中几乎献出了生涯中最忘我的表演，为影片牺牲巨大，所饰演的“欲女”形象几乎无可挑剔。
《三夫》剧照
《三夫》的女主是一位生活在船上的女子，大家都叫她小妹，她智商有点问题，不会说话只能用单字来表达。影片虽是一女侍三夫的设定，故事走向完全出乎意料：小妹有着超乎常人的性欲，即便有三位丈夫都无法使她得到满足，性瘾发作时甚至得动用工具，几番折腾还是继续着卖身的生活，但这依旧不是解决之道，或许因为她不只是人，而是某种水中神兽的化身。
几乎占据了一半篇幅的性爱场面大胆而猎奇，性作为一种政治隐喻贯穿全篇，但影片是一部不正常的情欲片，不但尺度大到惊人，人伦与情欲都相当扭曲，伊始观众或许会斥责片中乱伦和不道德的行径，但渐渐地意识到这不是一个现实故事，只能抛弃人类社会的道德标尺，以奇异荒诞的视角加以解读。
影片披着批判现实主义的外衣，最后汇聚成一则寓言，香港民间神话传说中半人半鱼的生物卢亭或是小妹的真身，毕竟人类永远无法满足她，她需要借助各式各样的外物自慰，包括金鱼、木瓜、甚至猛烈的鲶鱼，这些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片段不应该被视为人类的性爱，更多是动物性、兽性的参与。
《三夫》海报
不可避免的，这部电影的政治隐喻会受到关注，因为符号无处不在。
“原来这就是港珠澳大桥吗？”
“对啊”
“怎么辨别方向呢”
“朝着前面，就是我的故乡珠海。往回走，就是香港了。”
影片被分为海陆空三块，以海打头阵，主要是小妹在和老三结婚前，在船上漂泊卖淫的戏份。陆则以短暂的岸上生活为主要剧情，老三、即男主角四眼佬，娶小妹为妻带她到陆地上生活，但由于小妹始终无法适应陆地上的生活，最终回到海上。空的部分则以大屿山为核心，在《那夜凌晨，我登上了红磡开往大埔的红van》中大屿山神话被视为香港唯一的出路、港人最大的希望，即使求助神话、求助上天，希望最终化为虚无。
《三夫》剧照
海没有方向，天空亦是如此，不知身在何方，殊不知陆地上的人早已对其虎视眈眈。结尾的广播，耗资四十六亿人民币的港珠澳大桥建成，跑到珠海卖笑的香港女生坐上了前往大陆的巴士，船上的四人在海中漂泊不知何去何从。一妻指的是三地合作施工、耗费众多人力物力的港珠澳大桥；三夫则是中港澳，即时三地合力，也难以支撑浩大的费用。
然而，即使陈果在片中私藏了政治观点，但从观影感受来说，感官上的强烈冲撞已经超越了理性思考的维度，这部揉杂情色与灵怪的政治片，注定会收获两极分化严重的口碑。
《三夫》剧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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