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斯卡尼尼(托斯卡尼尼与NBC交响乐团)-防辐射服评测

托斯卡尼尼

注：本文为《凝重中的壮美》的第三篇章，曾于2003年4月刊登在《音乐爱好者》杂志。

▲托斯卡尼尼与其麾下的NBC交响乐团

当天空布满阴霾，法西斯在急剧膨胀的二战前，美国为难民大开门户，广纳精英，约有半个欧洲的知识分子，出于政治或种种原因都跑到了美国，其中有民主德国的戏剧家和诗人贝尔托特·布莱希特、德国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托马斯·曼、德国现代音乐学家阿尔弗雷德·爱因斯坦、德国哲学家和音乐评论家西奥多尔·阿多尔诺、现代数学家赫尔曼·维尔、意大利现代物理学家恩里科·费米、意大利历史学家加埃塔诺·萨尔维米尼、奥地利的心理学家及精神分析学派创始人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等等，难计其数。

▲意大利发行的托斯卡尼尼纪念邮票

就美国当时纳入的音乐界人士来说，顶尖的表演艺术家足以撑起新大陆上大半个天空：阿图尔·鲁宾斯坦、拉赫玛尼诺夫、马勒、理查·斯特劳斯、皮亚蒂戈尔斯基、布洛赫、斯托科夫斯基、赛尔、斯特拉文斯基、米尔斯坦、米约、贝纳茨基、罗斯特罗波维奇、巴托克、布瑞洛夫斯基、勒曼、爱因斯泰恩、艾斯勒、霍洛维兹、奥曼迪、瓦尔特等等，同样难计其数，卡萨尔斯也是其中之一，他发誓：只要佛朗哥不倒台，他决不回西班牙演奏。而托斯卡尼尼则更是个反法西斯的强硬分子，战后对富特文格勒绝不握手就是他刚直不阿的具体写照。当奥地利政府邀请他到萨尔茨堡音乐节担任指挥时，他回答道：“富特文格勒和卡拉扬无疑是伟大的音乐家，但我不愿意和曾为希特勒和纳粹分子效劳过的人接触，谢谢！”，“妥协”两个字在他的词典上是找不到的。尽管富特文格勒有其言不尽的冤屈，但他毕竟要面对一大批以托斯卡尼尼为首的音乐家的猛烈抨击。

▲航行于大西洋的“法兰西之岛”邮轮（1927年6月22日处女航）

1929年到1937年的八年里，托斯卡尼尼曾经在纽约、萨尔茨堡、米兰和维也纳等地担任巡回或音乐季音乐会的指挥，期间留下了不少著名演出，在艺术上取得了辉煌成就。1937年9月当他乘上“法兰西之岛”再赴纽约时，心里装载的只是遗憾和愤怒。他明白自己将在那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可能再也不会重返意大利了，他悬念着家人和祖国。?

▲托斯卡尼尼指挥NBC交响乐团演出

虽然美国在十年前发生了一次建国后最为严重的经济危机波及至今，国内的贫困和失业仍是民主党政府要面临的两大难题，但全国广播公司不失时机，马上和托斯卡尼尼签订了一项合同，全国广播公司交响乐团（NBC乐团）将由他驾驭。并给出了极为丰厚的报酬：年薪十万美金，而且不必交纳所得税。他的任务比起担任纽约爱乐乐团指挥时的每周四场音乐会显然要轻松得多：每周指挥一场历时1小时的音乐会即可。这也是72岁的托斯卡尼尼同意并很快签订合同的主要原因之一。他不久就在纽约近郊的里福塔尔买下了雅称“玻林”的一座别墅，安家后便全力投入了熟悉和调整乐手的工作之中，当时美国最优秀的乐团演奏员均被托斯卡尼尼纳入麾下。在他此后和NBC乐团合作的17年里，对于他的声望和美国音乐的蒸腾更是有着不可估量的意义，其重要程度可以说是超过了他在米兰斯卡拉剧院的八个春秋。他的威望更加巩固了，影响更加深远了，他对音乐艺术独特的理解和犟驴般的脾气以及高尚的人格，使他在这里再一次成为传奇人物。

▼贝多芬《第七交响曲》《第八交响曲》由托斯卡尼尼指挥NBC交响乐团录制

在音乐领域里，托斯卡尼尼像孩子一样真实质朴，从来无所顾忌，也无策略可言，更不会假惺惺地故作谦虚。初来乍到的他有次在录音棚里听NBC乐团录音时，自己在坐位上击出正确的节奏来表示这位同行在节奏处理上不合理，乐队也竟按照他击出的节拍来演奏，乐队认可了他。他曾经用全世界著名乐手都熟悉的沙哑嗓门对NBC乐团的成员说：“我不是斯文的小男人，也不是天才，更不是作曲家。如果说我是个出色的精通指挥艺术的指挥家，这倒是毫无疑问的。”他用直率开启乐团成员的信任，发挥他们的潜在能力。而NBC乐团的每个成员也都知道，尽管在托斯卡尼尼的指挥棒下工作很累，但和他合作的机会毕竟可贵难得，又有一种令人骄傲的荣誉感。凭着他声望的凝聚力，一支迄今水平最高、阵容最强、声誉最大、与他配合最为默契的乐团很快就启动了。

▲以色列发行的托斯卡尼尼纪念邮票

1940年5月16日起，托斯卡尼尼便不轻松了，他率团开始了南美诸国的巡回演出。尽管德国和意大利驻那些国家的大使馆百般阻扰，甚至竭力号召大家抵制，这种做法反而起到了广告效应，加上托斯卡尼尼毕竟声名遐迩，5-50美元的昂贵票价仅在几小时内便被倾空，而且每家剧院的出票率都创下了史无前例的记录。18场音乐会全部爆满：布伊诺斯艾利斯八场、里约热内卢四场、圣保罗两场、蒙德维德亚四场。这是托斯卡尼尼与法西斯在文化较量上的胜利。
在美国的这段时间里，托斯卡尼尼的演出曲目大量扩充，有名无名作曲家的体裁不一、风格各异的作品都在他棒下成功地展现。不少交响和协奏杰作也进入了他的节目单：普罗科菲耶夫的《古典交响曲》、格什温的《蓝色狂想曲》《一个美国人在巴黎》、贝多芬、勃拉姆斯和门德尔松的《小提琴协奏曲》、格鲁菲的《大峡谷组曲》、卡巴列夫斯基的《第二交响曲》、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七交响曲》等。托斯卡尼尼不是一个热衷于录音的人，自从接纳了其子瓦尔特提出保留自己艺术遗产的意见后，他除了指挥音乐会以外，还为唱片公司灌录了大量的唱片。

▲波兰钢琴家霍尔绍夫斯基

1943年12月5日，在洛克菲勒中心的音乐会上，他与米·霍尔绍夫斯基（Mieczyslaw Horszowski）合作演出了莫扎特的《第27号钢琴协奏曲》。霍尔绍夫斯基1892年生于波兰利沃夫，是一位天才钢琴家，也是乐坛上的长青树。他10岁时首次在华沙登台亮相，就弹奏了贝多芬的《第一钢琴协奏曲》。以后他经常同卡萨尔斯结伴，在欧洲巡回演出，并在米兰开了多场独奏音乐会，深受托斯卡尼尼的赞许。1942年他定居美国后，也演出不断，不久应托斯卡尼尼之邀，参加了这次演出。5年后他成为美国公民。1980年在奥尔德堡音乐节上演奏。1990年1月，88岁高龄的他还在洛衫叽开音乐会，3年后死于费城，享年91岁。在这个录音中，他弹的很有个性，尽管在节奏上不太规则，但力度恰到好处。这款历史录音经NAXOS再制后，能清晰地听到他得心应手驾驭钢琴音响的技巧，使每个乐句都变的奇妙无比。托斯卡尼尼辅弼之功不可没，乐队伴奏特佳。在《费加罗的婚礼》序曲和《第35号交响曲》的演奏中，有着一种柔中透刚的独特魅力。

▼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由托斯卡尼尼指挥NBC交响乐团录制

1945年1月28日，托斯卡尼尼为全国广播公司录下了德沃夏克的《谐谑随想曲》和《大提琴协奏曲》，由E·库尔兹担任独奏。1908年在圣彼得堡出生的库尔兹。曾在布达佩斯师从Klengel和Alexamiam习大提琴。1923年在罗马首演。1945年他在美国初次登场首演，不多几天就有幸与托斯卡尼尼合作了这个广播录音，干涩的音响环境和单声道录音的局限丝毫没有产生效果上的影响。不失为一张经典唱片应有的资格。

▲托斯卡尼尼与其女婿钢琴家霍洛维兹合影（1941）

在同年5月6日，托斯卡尼尼与霍洛维兹在卡内基音乐厅举办了布拉姆斯专场音乐会，演奏曲目是《第1号小夜曲》《第2号钢琴协奏曲》《第1号交响曲》，丈婿之间合作尤为默契，无论从什么角度来听，他俩诠释的这首协奏曲，充满旺盛的戏剧张力给人的影响极为深刻。两部管弦乐曲的演绎泾渭分明，有强烈的古典风格，《第1号交响曲》的慢乐章被解读得特别流畅。NAXOS的制作音质饱满，虽然共鸣声妨碍了细节的清晰，不过，这张唱片自有它物有所值的不凡意义。

▲尼日共和国发行的托斯卡尼尼纪念邮票

尽管托斯卡尼尼对有些唱片的录音质量不太满意，可是这些录音毕竟成为唱片史上最珍贵的音响资料之一。他总算度过了那段心情难熬的日子，随着墨索里尼政权倒台、祖国解放、二战结束，他的心境得以好转，和NBC交响乐团的合作也达到了空前的融洽。他对乐队成员很是谅解，而乐手们对他眼神和动作的要求愈加心领神会。尽管他在排练时不再用帕尔马方言训斥乐手，但还能经常听到他用一种特有的意-英混合语在叫嚷：“你们都见鬼去吧，这样演奏是没有生命的，音乐在你们手里死亡了！”；“你们全部不是第一小提琴手，你也不是第二小提琴手，你们全部都不配拉小提琴的！”；“看着我，可耻的笨蛋，你们不是专业水平，都是拉着玩的，我真是累的可怜！”这在附有排练录音的唱片中清晰依稀。至于在台上跺脚、折断或扔掉指挥棒、坐在角落里生闷气的现象从此离这位老人而去，这不仅仅是人入晚年，其性也善吧。

▲托斯卡尼尼使用过的指挥棒

1946年4月22日，托斯卡尼尼回到意大利，着手准备1946年5月11日斯卡拉剧院重建后的首场演出。接着又在5月23日、6月15日和6月24日举办三场音乐会，把格什温的《一个美国人在巴黎》和《蓝色狂想曲》首次带到了意大利，同时留下了这位79岁老人身上的朝气蓬勃。
8月20日，托斯卡尼尼启程返美，心却留在了自己的祖国，他感到9年前与全国广播公司的一纸合同像锁链般地把自己拴在了纽约，这是一种思念家乡的精神疲劳。他来回奔波于纽约和米兰，除了排练、演出，还是排练、演出，可是他不会也不想退出乐坛，音乐毕竟是他的生命。从1948年起，托斯卡尼尼再度开始回到歌剧领域，每周一次的音乐会和录制的唱片仍是美国的社会时尚，媒体上赞声不绝。而他全不理会一拨拨的赞誉声，他心里明白哪次“像是白痴指挥的”，而哪次却是完美无缺的。

▲英国钢琴家迈拉·赫斯

1946年12月24日，他和迈拉·赫斯（Myra Hess）在洛克菲勒中心的音乐会上演奏了贝多芬的《第3号钢琴协奏曲》。1890年出生于英国的迈拉·赫斯，曾经是英国首屈一指的钢琴家。她深黯舒曼、贝多芬、莫扎特、勃拉姆斯和巴赫的音乐。17岁时，她开始登台，在伦敦首演贝多芬的《第四钢琴协奏曲》，由比彻姆担任指挥。1922年她首次在美国演出，此后便扬名海外。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她在伦敦国立美术馆创办并主持系列独奏音乐会，以此鼓励人们抗击德国法西斯的勇气。迈拉·赫斯曾把巴赫第147号教堂康塔塔众赞歌《心与口》改编成名为《耶稣，人类期望的快乐》（Jesu，Joy of Man’s Desiring），此曲极受人们的喜爱。1936年被授予不列颠帝国三级勋位，1941年获不列颠帝国二级女爵勋位。这个演奏没有必要为是单声道唱片而感到遗憾，当年的录音并未受到岁月流逝的影响。合理的录音效果保证了声音的鲜明、饱满和均匀传播。迈拉·赫斯的演奏是如此威严和气势磅礴，加上托斯卡尼尼给《科里奥兰》序曲的特殊润色，这张唱片也是值得问津的一版。
只要托斯卡尼尼在纽约，五十号大街全国广播公司的所在地就是他每天上午必去的地方。乐队已不需要他的任何叫嚷，只要他稍加强弱的哼哼指点了，排练的时间一般不超过两小时。这是他一生中排练和演出最轻松，也最满意的阶段。尽管这时在世界的指挥坛上出现了一批有才华的年轻权威，其中包括莱奥纳德·伯恩斯坦、德米特里·米特洛普罗、冯·卡拉扬、切利比达克等。他除了尊重他们的艺术成就之外，像威尔第的晚年一样坚持着、耕耘着，并在各地留下了不少权威级名演，其中包括：《阿伊达》和《法斯塔夫》（1949年在纽约的广播录音）、威尔第的（1950年在米兰斯卡拉）等。
1951年初，由全国广播公司和美国的唱片公司安排，84岁的托斯卡尼尼率乐团120多人，包乘12节车厢，完成了一次从美国的东海岸到西海岸，从大西洋到太平洋，行程14.000多公里，途经24个州的大规模巡演。20 个城市像对待英雄般地欢迎了这位老人，巡演出人意料地大获成功。托斯卡尼尼旺盛的精力，令人们感到惊异。

▲托斯卡尼尼夫人卡尔拉聆听托斯卡尼尼弹奏钢琴

回到纽约，已是春末，托斯卡尼尼的演出任务繁重依然。为纪念威尔第逝世五十周年，他又指挥演出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安魂弥撒》。在这一年里，因年事高迈，体力渐衰给他带来了种种疾病而使之疲惫。6月23日其妻卡尔拉太太的去世使他沮丧到了极点，但只要有演出，他却总是状态极佳，年事越高，造诣越老到。在1952年冬季演出的节目单中，除了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理查·斯特劳斯的《死与净化》等，他又加进了不少曲目：埃尔加的《谜语变奏曲》、弗兰克的《普西谢》和歌剧选曲。托斯卡尼尼在舞台上叱咤风云的气度以及演出的精彩，《美国音乐》杂志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然而，美国的天空也不是永远晴朗的，这一年正是国际冷战最激烈的时候，一种荒谬透顶的政府集体怀疑的情绪，将这个幅员广大国家的知识分子推到了不可容忍的边缘。这是根据参议员麦卡锡的提案，清除本国与共产党有牵连的知识分子。一场大迫害开始了，镇压的浪潮席卷全美，各个领域的知识分子均遭有关部门不客气的“询问”，许多文化人士掉了饭碗，不少名人被迫公开向政府效忠。一部分人不甘屈辱而流亡欧洲，查理·卓别林即是其中之一。托斯卡尼尼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疲惫和衰老使他无法对这些可恶的行径表示抗议。他在政治意义上的斗争其实已经随着二战的结束而结束。
当他的指挥艺术在演奏贝多芬的《合唱交响曲》中大放异彩，人们对他推崇备至时，85岁的他是应该考虑是否放下指挥棒的实际问题了。但这位为音乐艺术献身了六十年，不时要靠着谱架稍事休息的瘦小老人，却仍有能力驾驭乐队。9月19日，他回国后在米兰斯卡拉剧院和几天后在伦敦指挥爱乐乐团的两场演出的轰动，足以表明他仍是音乐的主人，但他自己清楚在细微处的瞬间已不再是完美无缺的了，尽管意大利和欧洲媒体发表评论的言辞比以往更为热情。这是他在祖国和欧洲大陆上的最后一次演出。
1953年春天，美国发生了一起震惊世界的迫害事件：罗森堡夫妇被诬向前苏联提供情报而在辛-辛监狱中坐电椅处决。托斯卡尼尼为此极为愤怒，他对美国的信心彻底动摇了，甚至怀疑16年前与全国广播公司的合同是否签错。

▲1936年4月爱乐者彻夜排队购买托斯卡尼尼与纽约爱乐乐团告别音乐会的票

这是他在NBC乐团的最后一年。1954年1月，他指挥录音了一张自己从没这样成功过的歌剧唱片：《假面舞会》，这是一个奇迹。连同他排演时录音一起也是唱片史上最珍贵的音响资料之一，足以证明他艺术才智的生命力和理解作品具有的判断力以及天才的驾驭力。同时，他在NBC乐团也走到了终点：听众的趣味随着时代变化而变，全国广播公司在他身上大赚一票后，没与他通气就客气地向他发出了代拟的辞呈，直至最后一刻，他才在辞呈上签了名。

▲1954年托斯卡尼尼排练他指挥的最后一场音乐会时摄

1954年4月4日，托斯卡尼尼在卡内基音乐厅举行了他最后一次指挥NBC乐队，同时也是他一生中指挥的最后一场音乐会。他对这里有着特殊的感情，1936年4月26日，托斯卡尼尼曾在这里举行了与纽约爱乐乐团的告别音乐会，1927年的第一次录音和1951年第一次的电视录像也是在这里进行的。但这一场告别演出事先并没有向外界披露。演出曲目全是瓦格纳的作品。

▲1954年4月4日托斯卡尼尼在卡内基音乐厅举行了他一生中指挥的最后一场音乐会

音响技术师们怕他在演出时过于激动而出错，已做好了播放其它音乐的准备。同在排练时一样，演出中他感到力不从心，下半场在指挥“维纳斯堡”时，他崩溃了，他用双手捂着脸，停止了指挥。2.000多观众茫然地看着他，场内一片寂静。稍作冷静后，他改奏《纽伦堡的名歌手》前奏曲，一曲未了，他转身慢慢向后台怅然走去，指挥棒在他腿上蹭了几下，掉落在台上。

不久，托斯卡尼尼就离开了美国，事先没向共事了17年的全国广播公司的上层人物作过告别。
全国广播公司交响乐团在维持了一段时间后遗憾地解散了。
1957年1月16日清晨，托斯卡尼尼因脑血栓在睡梦中安祥地去世。几小时后，纽约所有的电台都报道了这个噩耗：“我们这个时代的不朽人物阿尔图罗·托斯卡尼尼逝世了……。”

▲美国发行的托斯卡尼尼纪念邮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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