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就是废柴！

文 | 衷曲无闻 图 | 愚木混株
01
昨晚23:30左右，和一个朋友聊天。
她问：“忙完了没？”
我发出一个捂脸的表情，回复她：“还没开始忙。”
彼时，我刚刚热了一下冰箱里的剩菜，很敷衍地吃了一顿晚饭。后台还有200多条留言未读，我习惯看完之后一一回复，再做别的事。
22:10左右，我去班上安排事情，有个学生抓住我，问了一道圆锥曲线的解答题。讲到22：20，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发文的时间到了，我一边更新公众号，一边让学生按照三设一代的套路，先整理出一元二次方程。
后来还是没有做出结果，等我仔细检查的时候，发现他第一问的椭圆方程求错了。然后，又推翻重来，回到家已经是23:00了。
因为中午停电，没法煮饭就只吃了几块饼干和一个苹果。晚上回家开门的时候，意外地发现灯是亮着的。
想起银教授说过的一句话：
半夜回家后发现家里被偷了，唯一庆幸的是灯还开着，这么多年，终于有一盏灯亮着等我回来。
02
人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心怀大志，却又虚度光阴。更悲哀的是每天从早忙到晚，但又碌碌无为。
就像那个问题目的学生，明明很努力，演算了三页草稿纸，但第一问就已经错了。
相比谈论未来，谈论教育时候的沸腾与脑洞大开，回到现实里，人总是少了一分强有力的执行。看多了鸡汤，打满了鸡血，也觉得索然无味，真正让人强大的不是一时的兴起和斗志满满，而应该是长久的习惯。
自从把年内买房的计划提上日程，我从未允许过自己任何形式的松懈，更欣慰的是打王者荣耀的时候可以停下来，和客户沟通创意。
一棵树的一生，是把一口口二氧化碳转发成繁茂的枝叶。一个人的一生，吸收好的又释放好的，就是成才。
你可以和姑娘谈理想，谈星星，谈月亮，谈雪与风，性与潮，生与死……看似无关紧要。若你销声匿迹了会有人觉得22:22少了点什么，这就是价值。
看城市的夜景，每盏灯都那么小，只有身边的这盏最亮。仰望银河每颗星星都闪啊闪，只有心的那颗星不灭。
信仰是唯一陪伴你的东西。

03
张洁的《这时候你才算长大》有三段话，我曾抄写在考研的复习笔记扉页作为勉励：
最后你明白了你其实没人可以指望，你一旦明白这一点，反倒不再流泪，而是豁达一笑。于是你不再空想母亲的热汤面，也不再期待情人的怀抱，并且死心塌地关闭了电话。你心闲气定地望着被罩上太阳的影子从东往西渐渐地移动，在太阳的影子里，独自慢慢地消融着这份病痛。
你最终能够挣扎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自来水龙头底下接杯凉水，喝得咕咚咕咚，味美竟如在五星级饭店喝矿泉水一样。你惊奇地注视着这杯凉水，发现它一样可以解渴。
等你饿急了眼，还会在冰箱里搜出一块干面包，没有果酱也没有黄油，照样把它硬吃下去。
当我还很小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干大事的人。
吊车吊过拖拉机，爬树踩断树枝直接摔下来，玩竹筒刺穿喉咙，我妈哭得眼睛都肿了。但是我没有死，所以总觉得自己是干大事的人。老天爷庇佑我，是因为我还没有成为我理想中的人。
我曾经坚信，长大后的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我曾为了这个梦想而用尽一切地努力着。
我努力在开学一两周就学完一个学期的课程，努力在我必经的道路上挣扎地向前。我在每年的梦想的列表中挥毫泼墨，又在心情的日记中记录下每一个达成的自豪与喜悦。
在达到目标的那一个个刹那，喜悦的心情带着年幼的我踏在梦想的山尖，享受着充溢着每个细胞的自豪，望着那一片广袤的大地和天空，穿梭在无尽的自由中。
我从来不知道，这是一份早已被设定的自由。
从被外界逼迫着努力，到养成了竞争的习惯，我被看不见的手推着在环境塑造的成长道路上过关斩将，努力去攀登那海市蜃楼般的人生标志的高峰。
可惜，生活总是充满惊奇。
04
狮子王辛巴说，我会在这颗星球的原野上领导着原始人与现代人，一呼百应；牛顿和普朗克说，我会在仪器蟠扎的实验室里，吹着口哨得出改变世界的理论。
我总觉得自己是干大事的人，从小到大习惯了竞争和优秀的我，终于在高考的时候跌了一跤，然后去到一所很不像大学的三流二本院校。
选专业的时候，父母都觉得老师这个职业好，30年的工龄就可以每月领七八千的工资。但是我忍受不了这么枯燥的生活，毕竟我是要干大事的人。
我从未怀疑我干不了大事，就像我读初中的时候，语文老师迷之自信，不但夸我作文写得好，还说或许我会是替中国拿诺贝尔文学奖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梁静茹给她的勇气。
后来，大家都知道，莫言拿了奖，我成了数学老师。
人越长越大，少了很多胡思乱想，少了那些个自己就是个大英雄的雄心壮志。
人也会变得越来越现实，越来越向往挣钱多。长得不好也会开始自卑，始终向往一份好的爱情而不可得，就滋生出只要有钱就有爱情那么低俗的想法。
其实，每天和学生们开开黑，和同事们打打麻将，当一个数学老师也没有什么不好。那我这一生就这样，成为我曾经很鄙视的那种坐办公室等退休的人？
我还是不甘心，于是常常提醒自己：喂喂，你才25岁，这样混吃等死，大腹便便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05
最后，引用一段话作为结尾。
如果生活中，有一个人想把你踩在脚下，不要以为生活错待了你。或许，还有十个人想要把你踩在脚下，只是你的强大，让他们没有机会伸出脚来。不要抱怨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你会逐渐发现，它看起来很残酷，却十分公正。柔弱，有时候能被怜悯和疼惜，只是因为人类还有着道德和善良。
没错，我就是废柴，但我燃烧的时候，也有熊熊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