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笺文学微小说作品Y44:聪明的天使–吕兆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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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天使 作者 :吕兆霖

16岁,是花一样的季节。就在这个季节,小虎不幸患上了“视神经萎缩症”。残酷的病魔,夺走了他的光明!家里为给他治疗眼睛,耗尽了积蓄,仍不见一丝好转。
那年春天来临的时候,妈妈陪小虎不远千里,来到一座海滨城市的眼科医院,请专家治疗。在经历了一次失败的手术后,他竟丧失了信心,烦躁地拒绝医治。一天,他让妈妈出去买水果,借机踉踉跄跄溜出了医院,循着涛声一步一步摸向大海。
小虎踩上了松软的沙滩,脑子里乱哄哄的,眼泪也不住地往下流。突然,他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为什么撞我?”小虎恼怒地问。
“哦,对不起,我什么也看不见。”听声音,像是个年轻姑娘。
“你看不见?和我一样也是个瞎子?”他很惊奇地问。
“是的。”姑娘悲哀地叹了口气,“小弟弟,你也是来治疗眼睛的吗?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虎。来了十几天了。你呢?”
“我叫雪梅,来这里半年多了。”
“这么说你的眼睛也没治好?”他的心抽了一下。
“唉,做了两次手术了,看来是没有希望了,不如早点……”雪梅绝望地说。说了几句便哽咽住了。
也许是同病相怜,小虎忽然对雪梅同情起来,摸索着扶她坐在沙滩上。她诉说了自己的不幸遭遇。雪梅原来是一名风华正茂的技术员,在一家化工厂工作。一年前,在一次试制产品时发生了爆炸事故,灼热的液体喷涌而出,烧瞎了她的双眼,毁坏了她的容颜……相爱了一年的恋人离她而去。从此,她再也 没上过街,生怕丑陋的容貌吓坏别人。
小虎惊讶得张着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小虎,你毕竟还有一副好看的容貌,还有亲人,我呢?什么都没有了,让我跳到大海里去,把一切痛苦了结了吧!”雪梅说着号啕大哭,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不,雪梅姐,你不能这样做!你会好的,一定会好的!”小虎情不自禁地拖住了雪梅,已全然忘记了自己的不幸。他喋喋不休地对她说了很多安慰话,勉强使雪梅打消了跳海的念头。后来他们相互搀扶着往回走,慢慢离开了大海。
这以后,小虎几乎天天和雪梅在一起,相互给予温暖与帮助。
每当雪梅心情烦躁时,他就像大人教育孩子一样,大道理一套一套地说:“你的名字不是叫雪梅吗?我想你一定读过毛主席的卜算子《咏梅》,‘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还有七律《冬云》,‘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难道你不愿做迎春的梅花,而要做苍蝇吗?”说着,说着,雪梅渐渐平静下来,小虎心里也好受多了。他又深情地说“梅花香自苦寒来。你懂吗?……”
小虎的妈妈在一旁听了,脸上布满的阴云消散了,露出了希望的曙光。小虎也不再暴躁不安,开始心平气和地接受治疗。
过春节的时候,医院的大夫护士,还有雪梅的家人在医院和小虎、雪梅一起吃饺子、联欢,唱歌跳舞、猜谜语、讲故事……玩得非常开心!小虎的心情特别的好。
春节过完后,小虎接受了大夫的建议,为他做了第二次手术。几天后,当缠在小虎眼睛上的纱布拆去时,他一阵头晕目眩,他终于重见光明了!他惊奇地扑向母亲,“妈妈,我看见了,真的看见了!”激动得哭了起来。在场的人也都泪光闪闪。突然,小虎转身拉住妈妈要往外走,“我们去告诉雪梅姐,她的眼睛也能治好!”
妈妈一把拉住他,“你别去了,雪梅姐就在这里。”
“在这里?”小虎茫然四顾,除了妈妈,都是穿白大褂的大夫和护士。
这时,一个年轻漂亮的护士走过来,拉住小虎的手亲切地叫了一声“小虎。”这声音多么熟悉啊,“你,你就是雪梅姐?”雪梅笑着点点头,小虎瞪大眼睛愣在那里,怔怔地盯住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比月牙泉还清澈,粉红的脸蛋儿比桃花还美丽,甜美的声音赛过了百灵鸟……她怀抱一束鲜花,亭亭玉立地站在他的面前。小虎什么都明白了,热泪止不住滚滚而下……
吕兆霖,男,甘肃民勤人,大专文化,退休职工。甘肃省作协会员。
已在《甘肃日报》《西藏日报》《中国有色金属报》《金昌日报》;《中国残疾人》、《老年教育》《心理世界》《洛神诗刊》《抱犊》等二十多家报刊杂志发表散文、诗歌、短篇小说等各种体裁的文章数百篇。
散文《一棵大榆树》,获2007年甘肃省残联和省文联联合主办的首届残疾人诗歌散文大赛二等奖;散文《矿山魂》,获2013年《散文诗世界杂志社》《羲之书画报》、北京华夏博学国际文化交流中心联合举办的“华夏情”全国诗歌散文邀请赛一等奖;自1989年——2016年共获得全国、省、市报刊杂志、文联等部门举办的各类有奖征文奖励30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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