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辐射服评测2016年中秋节，吴钩老师在新民说读者群，与读者们做了一次线上读书交流会，交流会的主题是“从中秋节看宋朝人的生活”。新民君将此次交流会的主要内容整理成稿，文末附有读者脑洞大开的提问和吴老师精彩的问答。
前方高能：
纳尼，宋代人有苹果?吃？
还喜欢冰镇着来吃，
但是冰从哪里来？
宋人的房价如何？
宋人假期比我们多吗？
宋人怎样擦屁股？
宋代出现“钱荒”怎么破？
宋代竟然有污水排水系统… …
分享人：吴钩
时间：9月17日 20:00
地点：新民说读者群
作者介绍：吴钩，广东汕尾人，历史研究者，本文系其近著《生活在宋朝》自序。近年致力于宋代史研究。著有《隐权力：中国历史弈局的幕后推力》（云南出版社，2010年），《隐权力2:中国传统社会的运行游戏》（复旦大学出版社，2011年），《重新发现宋朝》（九州出版社，2014年），中国的自由传统》（复旦大学出版社，2014年）。
宋 陈清波 瑶台步月图
各位朋友晚上好。 心里有些忐忑，各位有个心理准备，如果下面讲得不好，请多见谅哈。
秋高气爽，十五的月亮十七圆。各位朋友中秋好。因为是中秋节刚刚过去嘛，所以今天跟大家分享的话题，就从宋人过中秋谈起。
当然，重点不会谈中秋节，而是尝试还原宋人的一些生活侧面，包括宋朝人吃什么水果之类。
下面的分享，我将以语音配合文字、图片的形式进行。由于我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广东口音，大家听不清楚的地方不妨提出来，也先请见谅。现在我就开始讲。题目暂定为“从中秋节看宋朝人的生活”。
宋人喝谷物酿造的酒
01
我不知道现在大家怎么过中秋啊，当我了解宋代人过中秋的一些习俗，打个比方，在北宋时，到了中秋节之前，酒店都会卖新酒，八月是新酒上市的时间，大家都想要买新酒。
我们来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中的一段记载，“中秋节前，诸店皆卖新酒，重新结络门面彩楼，花头画竿，醉仙锦旆，市人争饮。至午未间，家家无酒，拽下望子”。从这里可以看出宋代的中秋家家发明的一些习俗。
宋朝的八月份，正是各酒务、酒库新酒上市之日。中秋节前，各个酒店都会装饰一新，皆卖新酒，到八月十五这日中午前，往往酒家的酒都售完了，放下酒帘子，不再做生意，回家欢度佳节。
那么，宋代的时候，大家喝的是什么酒呢，主要是糯米做的谷物酿造的酒，也有一些水果酿造的酒，比如像葡萄酒啊，但主要还是谷物酿造的酒，现在喝的高度蒸馏过的酒在宋代还没有普及，主要喝的还是低度的糯米酒。
现在学界对宋代有没有蒸馏酒还一直在争论，没有一个定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宋代已经有了蒸馏技术，比如宋朝人用蒸馏的技术来做香水，有了这个技术，把蒸馏的技术用于酿酒，这也是有可能的，技术上没有什么难度的，所以从技术角度来说，宋代是有蒸馏酒的，但普及程度不够，大家喝的基本上还是低度酒。
所以我们从《水浒传》可以看到，武松可以喝多少碗酒不会醉，很多好汉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之所以能“大碗喝酒”，也证明当时的酒的酒精含量是不高的。
在宋代，八月份在中秋节前后，除了新酒上市呢，还有其他好多食品上市，比如大闸蟹，也有新的水果上市，比如像葡萄啊。接下来想跟大家来谈谈宋代的人怎么吃水果，首先来谈谈宋代的人吃的是什么水果。
宋朝花鸟画中的水果
02
说到宋朝人吃的水果，我想先用图片来说明。我收藏了不少宋朝的花鸟画，正好拿出来用。当然是电子版。要是真迹的话那就发大财了。因为现在每一张宋画都是价值不菲。
这幅是南宋佚名的《红果绿鹎图》（上海博物馆藏）。
图中“红果”即是山楂，山楂在宋人生活中很是常见，陆游有《出游》诗写道：“行路迢迢入谷斜，系驴来憩野人家。山童负担卖红果，村女缘篱采碧花。”诗人在出游途中，看到山里的儿郎正挑着担子贩卖山楂。
这一幅是南宋佚名的《榴枝黄鸟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画面出现的是石榴。石榴也是宋人常见的水果。
这是南宋吴炳的《枇杷绣羽图》（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画的是枇杷。
这是南宋佚名《樱桃黄鹂图》（上海博物馆藏）。画的是樱桃。
南宋林椿的《葡萄草虫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宋朝人也吃葡萄，还用葡萄酿酒。
苏颂《本草图经》说：“葡萄，生陇西五原，敦煌山谷。今河东及近汴州郡皆有之。苗作藤蔓而极长，太盛者一二本绵被山谷间。
花极细而黄白色，其实有紫白二色，有圆如珠者，有长似马乳者，有无核者。皆七月八月熟，取汁可酿酒。”嘿嘿，不要以为只有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你才饮得到葡萄酒。
这是什么水果呢？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有林椿的另一幅作品——《果熟来禽图》，画的是林檎果，亦即苹果。
说个小故事哈。在某次“鉴宝”节目的海选中，曾有收藏者带了一件宋代官窑的苹果形笔舔，前来请瓷器鉴赏方面的专家鉴定。专家说：“这是仿品，器形不对。”
收藏者说：“你看这紫口铁足，玉质感又强，怎么会是仿品呢？”专家说：“宋代会有进口的苹果吗？”苹果确实是从外国传入的水果品种，不过传入的时间非常早，宋人已吃上苹果是毫无疑问的。
这张又是什么水果？图有点模糊。是宋朝无款识《无花果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画的是无花果。
无花果从海外传入中国的历史也很早，至迟在唐代，中国人已种植无花果。唐人称其为“阿驿”，为波斯语Anjir音译。
段成式《酉阳杂俎》载：“阿驿，波斯国呼为阿驿，拂林呼为底珍。树长丈四五，枝叶繁茂。叶有五出，似椑麻，无花而实。实赤色，类椑子，味似干柿，而一年一熟。”
宋代无花果的种植更广，并出现了“无花果”的名字：“京师亦有之，谓之‘无花果’。状类小梨，中空，既熟色微红，味颇甘酸，食之大发瘴。岭南尤多，州郡待客多取为果床高饤，故云‘公筵多’。”
这张不用说了吧，都看得出来。这是台北故官博物院藏的宋佚名《离支伯赵图》，所绘“离支”，即是荔枝。
我们就先看这八张图，这八张图画的是八种水果，其实，在宋代能吃到的水果不止这八种，还有很多，当时市场上的水果是非常丰富的，我用两个史料来证明一下。
项安世《二十八日行香即事》诗：“晓市众果集，枇杷盛满箱。梅施一点赤，杏染十分黄。青李不待暑，木瓜宁论霜。年华缘底事，亦趁贩夫忙。” 描述的正是宋朝水果市场每天早晨装运水果的繁忙景象。
《东京梦华录》：东京市井中，“有托小盘卖干果子，乃旋炒银杏、栗子、河北鹅梨、梨条、梨干、梨肉、胶枣、枣圈、桃圈、核桃、肉牙枣、海红嘉庆子、林檎旋（旋，大概就是水果切片）、乌李、李子旋、樱桃、煎西京雪梨、夫梨、甘棠梨、凤栖梨、镇府浊梨、河阴石榴、河阳查子、查条、沙苑榅桲、回马孛萄、西川乳糖、狮子糖、霜蜂儿、橄榄、温柑、绵枨金桔、龙眼、荔枝、召白藕、甘蔗、漉梨、林檎干、枝头干、芭蕉干、人面子、马览子、榛子、榧子、虾具之类”。
水果的品种很多，但不止于此，宋代的水果也非常讲究，怎么讲究法呢，我先给大家发一张图片。
这是宋代金大受《十六罗汉图》的《注荼半吒迦尊者图》（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藏），请注意图中一个细节：罗汉尊者跟前的果盘上放了两枚水果（看起来像是沙梨），旁边还有一名侍童，正一手执水果刀，一手拿着一个水果削果皮。
这个细节显示，宋人吃水果是要削皮的。话说上世纪80年代我们乡下孩子难得吃一次苹果、鸭梨什么的，还都不削皮呢。
吴钩：宋代有些人吃水果时要去皮的，那这个习惯有可能是来自佛教，因为佛教徒非常讲究卫生。
宋朝人吃水果还有更讲究的吃法，什么吃法呢？我们也先来看图片。
宋朝人真会享受：吃冰镇水果
03
这画的是什么呢？对，是冰镇水果。这是传为南宋刘松年的《十八学士图》（一说为明人作品。一套四幅）的其中一幅，“棋弈图”，画面左下角的石桌上，有一个果盘，果盘装了几颗桃子，还有一大块冰。正是冰镇水果。
元初画家刘贯道描绘自己心目中宋朝士大夫生活的《消夏图》（美国纳尔逊·艾特金斯艺术博物馆藏），也画有一个果盘，搁在一张木几上，果盘里装了水果和冰块。看图。
需要提醒各位朋友的是，宋人吃冰镇水果的季节，不是冬天，而是夏天。
这是《东京梦华录》上的记载。文献的记述：“都人最重三伏，盖六月中别无时节，往往风亭水榭，峻宇高楼，雪槛冰盘，浮瓜沉李，流杯曲沼，苞鲊新荷，远迩笙歌，通夕而罢”。
所谓“浮瓜沉李”，就是用冰水浸泡瓜果，使其冰凉后再吃。我有一个感觉，就是觉得宋朝人真会享受。
那么问题来了。宋代并没有电冰箱，宋人又是如何在盛夏时节取得冰块的？
其实，古人在很早以前就有冬季采冰以供夏用的做法，皇室建有“凌室”藏冰，设立“凌人”掌管藏冰事务。
不过，宋朝之前，通常只有皇家、贵族、官宦、豪富之家才有条件藏冰；市场上虽然已出现商品化的夏冰，却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长安冰雪，至夏月则价等金璧”。夏冰与金子一样贵重。这是宋朝之前的情况。
到了宋代，夏冰已经成为大众消费品进入市场。寻常市民也可以享用到消夏的冰块。
杨万里有一首诗描写了走街串巷的“卖冰人”：“北人冰雪作生涯，冰雪一窖活一家。帝城六月日卓午，市人如炊汗如雨。卖冰一声隔水来，行人未吃心眼开。甘霜甜雪如压蔗，年年窨子南山下。”诗中的“市人”、“行人”，显然包含了一般市民，他们也是商品冰的消费者。
由于宋代的时候夏天用冰比较普遍了，所以应用也比较广，包括夏天冰镇水果，还可以用来制造夏季冷饮，我们可以从文献找到一些记载。
《东京梦华录》、《梦粱录》、《繁胜录》、《武林旧事》都收录了宋人在盛夏时节可以买到的各种“冰雪爽口之物”：冰雪冷元子、冰雪凉水、雪泡豆儿水、雪泡梅花酒、乳糖真雪、白醪凉水、雪糕、雪团、雪泡缩脾饮，等等。从名字就可以知道，这些夏季上市的宋朝饮料、甜品，都是加冰的，可以解暑的。
北宋时开封的饭店，供应的菜品非常丰富，“或热或冷，或温或整，或绝冷、精浇、膘浇之类，人人索唤不同”。这里的“绝冷”是什么呢？这些“绝冷”之菜，应该就是冰镇的凉菜。
盛夏六月的宋朝城市，贩卖水果的商贩当然也会用冰块来给水果保鲜。
《东京梦华录》载，是月巷陌路口、桥门市井，皆卖“芥辣瓜儿、义塘甜瓜、卫州白桃、南京金桃、水鹅梨、金杏、小瑶李、红菱、沙角儿、药木瓜、水木瓜、冰雪凉水、茘枝膏”等水果或水果制品，“皆用青布伞，当街列床凳堆垛，冰雪惟旧宋门外两家最盛”。
这是宋代人吃冰镇水果的一些资料，当然我们还可以谈到一些关于宋代人吃水果的其它信息，比如在宋代，寻常百姓是不是也吃得起水果呢？这得看宋代水果的价格，以及宋朝市民的收入水平。我们来看看一些数据。
宋朝平民百姓吃得起水果吗？
04宋
据程民生先生的《宋代物价研究》，北宋四川在荔枝丰收时，价钱低贱，“大如鸡卵，味极美，每斤才八钱”；太湖出产的柑橘，“每一百斤为一笼，或得上价，笼一千五百钱，下价或六七百”，平均每斤六七文钱；绛州的枣，“千石往麟府，每石止直四百”，每升只需4文钱；在郑州，梨的价钱也比较便宜，“三钱买个郑州梨”。
而宋朝普通市民的收入如何呢？
说到宋代普通市民的收入，我写了一篇文章，参考了学界前辈的一些研究成果，自己也找了好多史料，对于宋代的市民的收入，找到不少的样本，通过计算得出的一个结果。
我把宋代市民的收入分为几种情况：一种是在官营企业里面当工人的收入，一种是给民间雇用的收入，还有一种是被国家征用到建设公共工程的收入，还有一种是做小买卖，就是摆路边摊的收入。
通过从史料中采集样本研究，一名宋朝普通市民，不管是在官营手工业里面打工，还是给民间人家当佣工，还是应征参加政府的公共工程，还是做点小生意如摆路边滩，每日收入基本处于100文至300文这个区间。
也就是说，对于日收入约为100文至300文钱的宋朝普通市民来说，这个水果价格还是在其消费能力的范围内。也就是说，城市里的平民是吃得起水果的。
说到这里，我们叉开话题，将宋代市民的收入跟明代普通市民的收入比较一下。
说到明代市民的收入，黄冕堂《中国历代物价问题考述》一书与胡铁球《明代官俸构成变动与均徭法的启动》一文，都采集了多份明代工价样本，这里我们直接采用他们的研究成果。
《中国历代物价问题考述》收录的明代日工价样本有13份，《明代官俸构成变动与均徭法的启动》收录的样本有37份（含河工、舵工、水手、运夫、刻工、炉匠、石匠、轿夫等群体的工价）。
我们将它们从低至高排列出来（单位：文钱。以白银结算的，按1两银兑700文钱折算成铜钱）：7、7、7、9.1、10.5、14、14、14、14、14、14、14、17.5、17.5、17.5、17.5、19.6、21、21、21、21、21、21、21、21、21、21、21、21、21、21、21、23.1、24.5、24.5、25、28、28、28、28、28、28、30、32.9、35、35、35、60、60、70。取中位数，为21文钱；取平均数，约为23文。
也就是说，宋代的普通市民的日收入，是明代普通市民日收入的十倍左右，当然如果比较收入的话，是不足以说明问题的，因为还要比较物价。
明代的物价比宋代的物价要低廉得多，如果考虑货币的购买力，以当时的生活成本来说，宋代时，一个五口之家最低消费是一百左文左右，明代时，一个五口之家，它的最低消费应该是在二十文到三十文左右。
综合收入和生活成本来看呢，宋代的老百姓还是比明代的老百姓要富裕一些的，这是通过量化的一个比较可以看出来的。
其实上面这些都是由宋朝人怎么过中秋作为引子引出来，然后拉拉杂杂地谈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扯到了宋代人喝什么酒，吃什么水果，怎么吃水果，这些都以过中秋为引子，随便拉拉杂杂地谈吧扯吧。
其实去年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了我的一本书，叫《宋：现代的拂晓时辰》，其实讲了好多关于宋代的现代文明，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呢，可以去看一看。
今天的话题说到底呢，我还是想通过呈现一些宋朝的侧面，讲具体的一些东西，比如怎么吃水果，来证明这是一个怎样的时代，我个人认为，从老百姓生活质量来看呢，宋代是一个值得肯定的时代，放在中国历朝历代里面来看呢，也是最值得追求的一个时代。
今天我要讲的，主要就是这些，接下来有20分钟左右的时间供大家提问。
问 答 环 节
05
@晨曦之光
Q:吴老师，能讲讲宋的房价吗？
A:据包伟民先生的估算，北宋后期，汴京市区的人口密度约为12000-13000人/平方公里（单位下同）；南宋淳祐年间，临安府市区内的人口密度约为21000，咸淳年间，甚至可能达到35000。这是什么概念，今天纽约、伦敦、巴黎、香港的人口密度大致在8500以下，东京都与广州市区的人口密度为13000/，北京约为14000/。
换言之，宋代特大城市的人口密度居然超过了今天的国际大都市。如此之高的城市人口密度，势必导致大城市的商品房始终处于供不应求的卖方市场形态，房屋的销售价与租赁价越推越高，北宋前期，汴京的一套豪宅少说也要上万贯，一户普通人家的住房，叫价1300贯；而到了北宋末，京师豪宅的价格更是狂涨至数十万贯，以购买力折算成人民币，少说也得5000万元以上。
@花妙之樱
Q:藏冰的凌室是地窖吗？冰在夏季拿出来卖怎么保证不融化呀？
A:藏冰的凌室是地窖。地窖有很好的保温与隔热效果，处理当好的话，冰不会融化。
Q:吴老师，宋代人怎么解决擦屁股的问题？
A:哈哈。一部分人用厕筹，一部分用手纸。
Q:请问老师您哪本书里有涉及宋朝刑法？
A:《宋：现代的拂晓时辰》中有大量篇幅介绍了宋人的司法制度。您可以看下目录：【立法民主化】【司法专业化】【司法考试】【越诉】【司法程序】【鞫谳分司】【录问】【判决】【翻异别勘】【回避制】【独立审判】【问责法官】【诉讼证据】【缓刑】【人道主义】【情·理·法】【大法官】
@biw
Q:去年有本书叫生活中哪个朝代最幸福，有很多人都选择宋朝，吴钩老师的回答也是宋朝吗？
A:我不再穿越，我更享受现代生活一些，宋朝虽然从各方面来说都不错，但毕竟没有网络没有手机，现代人穿越过去会受不了。
@老茂
Q:吴老师，您的几本写宋代的书，如果买来看的话，遵从什么顺序最好？
A:迄今为止，我个人最满意的一本书是广西师大出版社的《宋：现代的拂晓时辰》。当然，更满意的将是广西师大将出的下一本哈。
Q:请问，这两本内容有交叉吗？（新民君注：吴老师的下一本书叫《风雅宋》）看网上电子版目录，或者说第一本趣味性强一点，第二本理性分析更多？读大学的女儿想买您的两本，觉得您的书有人类学和社会学的视角。
A:内容是不同的。一些地方有社会学的视角，人类学的视角极少。
Q:吴老师，好像有一个深圳作家梁志滨写过《风雅宋》，您的《风雅宋》将有何不同？谢谢。
A:除了都是说宋朝之外，内容与写法都并无相同之处。
@华
Q:感谢吴老师，注意到很多次都是语音先发出，又再文字呈现了一遍，其实普通话满标准的，刚才提过一下宋代的酒，不清楚宋代的茶是什么情况？（唐朝的抹茶和茶道貌似较流行）。
A:宋代的茶主要是喝末茶，跟现在日本抹茶有点接近。
Q:请问老师，宋代会不会像我们一样有工作日或者工作时长等的相应规定？
A:宋代实行十日（一旬）一休的工作制度。每个月休息三天。
@刘殿军
Q:北宋的都城汴梁为什么又称为东京？
A:这当然是基于地理位置的叫法。北宋有四京，东京开封府、西京河南府、和南京应天府、北京大名府。
@华文若·飞
Q:宋代人的集市也和唐代一样，分西市东市吗？划分片区吗？还是可以随处摆放？
A:当然不一样。这是唐式城市与宋式城市的最重大区别之一，也是中世纪城市与近代城市的区别。宋代城市实行的是街市制，也就是我们今天熟悉的街市状态。
Q:宋代人的污水处理和唐代有区别吗？也是采用暗井或者明沟排污水吗？那东京城没会不会臭味熏天？
A:宋代人的污水处理，就东京的情况来看，应该是采用暗沟排污。陆游《老学庵笔记》的一段文字可以说明东京地下排水管道之发达程度：“京师沟渠极深广，亡命多匿其中，自名为‘无忧洞’，甚者盗匿妇人，又谓之‘鬼樊楼’。国初至兵兴，常有之，虽才尹不能绝也。”
Q:宋代人到了晚上会宵禁吗？有夜生活吗？
A:宋朝初年，宋政府发布了政令申明缩短夜禁时间：宋太祖乾德三年（965），诏“令京城夜漏，未及三鼓不得禁止行人”。
唐朝的夜禁时间是从“昼漏尽”，击鼓六百下之后开始（即一入夜就开始禁行人），至次日“五更三筹”结束，换算成现在的时间单位，大约从晚上7点至第二天早晨4点为夜禁时段。宋初将夜禁的起始点推后到“三鼓”，约夜晚11点。
那宋初的夜禁时间又结束于何时呢？从天禧元年（1017）东京的官营卖炭场“以五鼓开场”可推知，开封的夜禁结束于五更，即凌晨3点左右。换言之，唐代的夜禁时间为9个小时，北宋初的夜禁时间只有4个小时。这是宋初的情况，北宋中后期，宵禁基本上都被突破了。
@容颜
Q:老师刚刚谈到了用冰延长水果保质期，那么宋人有没有机会吃到反季节水果呢?
A:我没有发现宋代有反季节水果，不敢说，但宋代有反季节
@孒朩
Q:吴老师，您好！我想请问一下:我曾在一本书看到宋代出现了“钱荒”的问题，但我们知道宋代是中国铸造铜钱最多的年代，特别是北宋时期，铜钱铸造数量之大，足以让其他朝代望尘莫及，但是就在这样一个货币超级丰富的宋代，为什么会出现“钱荒”的问题呢？与宋相比，唐代明代的对外贸易丝毫不逊色，但为什么唐代明代没有出现和宋代一样的“钱荒”问题呢？
A:宋朝发生钱荒的原因比较复杂，其中一个是大量铜钱流出海外。当时海外许多国家都使用宋钱作为货币。
@sparrowhawk
Q:宋朝的烹饪技法对中餐的炒炸等加热法有什么具体影响呢？
A:这个真没有研究，不过我可以引用一位外国人的话来回答。
美国汉学家安德森在《中国食物》中说，“中国伟大的烹调法也产生于宋朝。唐朝食物很简朴，但到宋朝晚期，一种具有地方特色的精致烹调法已被充分确证。
地方乡绅的兴起推动了食物的考究：宫廷御宴奢华如故，但却不如商人和地方精英的饮食富有创意。”
1998年，美国《生活杂志》曾评选出一千年来影响人类生活最深远的一百件大事，宋朝的饭馆与小吃入选第五十六位。
@Dramora
Q:吴钩老师，您用图片来探究社会生活的细节真的很有意思。请问您有看到动物相关的特别的东西吗？比如宋代有没有官方管理动物的机构呢？兽医之类的是民间的还是会官方派遣呢？
A:宋代有兽医，《水浒传》中的紫髯伯、皇甫瑞，就是兽医。宋代也有动物园。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戳下面的链接：
吴钩：猜猜看，宋朝有没有动物园
@leader of the pack
Q:金灭亡后很多汉人也表示了留恋甚至不愿意南去归宋，是不是金的社会也很繁华呢？
A:这个问题，我觉得对一部分人来说，背井离乡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日本侵华时，也有很多中国人逗留在日占区嘛。
幸运读者：
@老茂 @华文若·飞 @华
赠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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