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的那边原文(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

在山的那边原文
行走村落
SUNSHINE OMNIBUS
明日 -渡辺俊幸 来自青豆的足迹 00:00 04:32

 — 046 —

issue

文字 | 青豆
摄影 | 青豆

乡野对于我来说,是植物体内那一股蓬勃而原始的力量。当阳光掠过城市大厦的顶端,我总会想起蒲公英头顶的光晕。于是,在不经意间,描绘了行走村落的地图。一个人的走村记,斗胆讲述一座村庄的故事。

                                                            ——题记

初识拱屿,缘于一片浪漫的花海。

回顾:《我在拱屿山头,看万朵菊花摇曳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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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拱屿,用漫山遍野的菊花,走进了许多人的视野。那天,站在拱屿山头,突然很想去逛逛山脚下的这个村子。

拱屿村,宁德人更喜欢叫它港尾,这是一个由孙、林、吴三姓聚族而居的村子。

冬日的村庄总给人一种慵懒的舒适感。
收割后的稻田里,

蜿蜒着阡陌,
金黄的稻茬冒出了嫩绿的新芽,
生长的脉搏就像田边酣睡的稻草人起伏的呼吸。

季节放缓了乡村的步调,却捆绑不住村里劳作的手脚。在村口,就看看到一堆堆成山的海蛎,一群女人围着这些小山,晒着太阳,开着海蛎,扯些家常。正是海蛎肥美的时节,这样的画面在宁德的乡村随处可见。

她们的动作熟练而从容,一个早上的时光,就是脚边慢慢堆积起的海蛎壳和偏移的日影。
 
没有什么事情急着要做,
没有哪条街道一定要走,没有什么地方一定要去。
世界对她们而言,
就如同老妇人摇着纺车时轻吟的曲调,
毫无目的又充满随心所欲的幻想。

这样的乡村,适合用一只猫的步调来逛。

浅蓝色的天空下,是南方常见的红房子。孙厝、林厝、吴厝,不同姓氏的门牌井然地出现在各家屋前。

这些屋前,有的挂着辟邪挡煞的镜子剪刀,或是丢着几把金黄的稻秸,或是晾晒着自家的衣物。

乡村生活讲究而又不讲究。日常小事随意就好,宅院风水马虎不得。这其中,倒是一种粗中有细的可爱。

在拱屿村,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那随处可见的水井。
 
古语云:“八家一井”,乡村生活总是围绕着一口口井展开的。山下有井、路边有井、房前有井……这个靠山临海的乡村,一切劳作似乎都离不开这些老井。

其中最出名的,应当是拱屿村中的 日月井 了。日月井,光听名字,就给人澄净的印象。逛到拱屿村井兜路,看到了人们口中的日月井。这是一方一圆的两口古井,正方形的称日井,圆形的称月井。

水井围墙上晒着地瓜干,
井边生了一些滑滑的青苔,
放着许多红色的水桶,
清澈的井水在水桶的摇晃下起起伏伏。

我和蹲在井边洗鱼的阿姨聊了起来。这才知道,拱屿村先有圆井,后有方井。这两口井并不是穿地得泉为井,而是引自村后山泉,已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了。

尽管村里早就有了自来水,但拱屿村的大部分村民宁可每天来这井边挑水喝。

“冬暖夏凉,这都是好井”阿姨一边打水一边说。

我捧了一把日井的井水就往嘴里送,冬季里的井水竟然一点都不冻手,温温的,含在嘴里是山泉的独特味道。

像我一样在农村长大的孩子,肯定知道,农村的夏天,这样的井水,是可以冰镇西瓜的。

说话间,
一个老伯俯身挑起两个水桶,
矫健地往小巷深处走去。
饱满的日光在脚底蔓延,照着桶里微微摇晃的水面,也照着路边晒太阳的老人……

突然想起一些关于日月井的解读。有人说,一方一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有人说,日月古井,日月为“明”,“明”之所求。

或许,所谓的解读,早已融进了这群村民的生活中,淡若井水。

看完古井,又走到了田边的小道。

村路边的木瓜树硕果累累,米黄色的木瓜花瓣是一抹温柔的暖色调。

乡间小路窄而长,却总是有惊喜。误闯进火龙果园中,成熟的季节还未到,看惯了如火的果子,这几个碧绿的火龙果满足了走村人的新奇感。

火龙果树旁,是一个别致的石头屋。石头屋外,一圈石头围墙,挡不住园里拼命生长的枝叶,看上去有些年月了。

村里的老人告诉我,这是村里旧时的 粮仓 。以前,农忙过后,村民要将一些粮食上交国家,也叫作交公粮。

交公粮时,村里人都会早起,男女老少齐上阵,将准备好的粮食运到这里。后来国家取消了农业税,这座粮仓也就闲了下来。

从前

图片:来自网络

现在看来,这座石头屋倒是一个时代的标记,也是一张老照片,留着老一辈关于某年某月某日的笔迹。

走过粮仓,一棵大树掩映处就是 圆明寺 。千年古刹圆明寺始建于宋代,寺旁是朱熹授业弟子、南宋理学家杨复墓。

宗教建筑总给人一种肃穆与规整的感觉,灰墙、红木、琉璃瓦,念佛、诵经和听法。竹叶婆娑,日影摇晃,被称为信斋先生的杨复可以在此安逸长眠了。

行走间,你会发现,乡村的信仰总是多种多样。在拱屿,除了圆明寺,那些百年老树下总有一片代表着不同信仰的圣地。

“巡圣宫”供奉的是福建民间信仰中的“五帝”,当地人亦称为“巡海将军”,也是拱屿村民的“海上保护神”。

“四大元帅宫”供奉着马胜、赵公明、温琼、关羽,为村民驱邪禳灾,“威震南天”的牌匾传达着道教英雄主义思想。

这就是乡土的信仰。
他们不愿接受过于理性的无神论,
他们更愿意给简单的乡村生活一点朴素的企盼。

圆明寺后的山路通向 后山 。山是农村孩子的游乐场,湿滑的山路、鲜红的野果、透过浓密树丛的阳光,从前的你,也是这山上的一只猴儿。

离开圆明寺,?逛到 拱屿码头 ,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正值涨潮,村民们从海里归来,扛着下海的工具,带着余留的海的味道和我擦肩而过。

这种味道,是熟悉的带着淡淡咸涩的海的味道,是小时候被下海归来、刚踏进家门的爸爸一把抱起时的味道。

你会想起飘动的海草,会想起海边时隐时现的螃蟹的洞穴,会想起被浓郁的夕阳光线渲染成金色的渔网。

?中午的日光有些晃眼,远处的青山在海面上留下浅浅的倒影,和那停泊着的几艘船一样,恬淡的倒影就是一幅简洁的素描。

一个拱屿村民拿着水管和扫把正在清洁船底,准备补船。扫把来来回回,从水管喷涌而出的水冲净了船底的泥泞。

渔民陆陆续续归来,带着新鲜的海货,在码头不远处就开始了买卖。这座码头占据了拱屿村民大半的时光。

我曾偶然间在微信上看到一个拱屿人写下这样一段话:

“在太阳升起的时候,马达声,渔民的问候声,海浪声,黏黏的海风,好不热闹。夕阳西下,安静的码头,海鸟在吃食,补渔网的阿嬷,海堤旁晒的海带、黄花鱼……那是我回不去的故乡,也是我爱的小渔村。

离开时,
那个村民仍旧在洗船。
他抚摸着这艘陪着他风里来雨里去的小渔船,
就像摩挲着一段光辉岁月。

“我爱去所有的海岛国,或者只是因为我出生于海边”

这是那个在外漂泊的拱屿人,在文中写下的最后一句话。

想起了泰戈尔的诗:

去离你最近的地方,旅途最长,
弹奏至纯的曲调,需要最繁琐的练习。
旅人要敲遍异乡人的门,才能最后来到自家门前,
人要在异域四处漂泊,才能到达最深的宫殿。

行走拱屿,我想,这是最恰当的结尾。

 ? end ? 

青豆走村记

石头记

竹林深处有人家

廉村|幸留一把泥土香
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
霍童|走了这么久,终于遇见活的古镇

大岞|你把头巾的一角,轻轻咬在嘴里
蟳埔村|这一世的鲜花都开在了你的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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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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